头尾3-6。
    奇缘在3后面跟了张2|3。
    双头分别是2和6。
    泰拉不落后继续跟了张2|5。
    接龙的两头再次变化。
    5-6。
    奇缘看了眼对面桌面上的两张牌,此时她手里还剩7张。
    分别是:0|1、0|6、1|1、1|2、1|5、3|5、5|5。
    泰拉手上的牌则是:1|6、3|3。
    想了想,她试探着将5连上。打出一张3|5。
    泰拉将3连上。
    头尾再次变成了3-6。
    在本轮获胜后他还能进行一次猜硬币,可以完美进行谭健交给他的任务,
    稳打。
    虽然在正式开始后泰拉并不觉得需要多谨慎,瞧瞧?对面就谨慎过了头。
    他又刚好可以满足要求,第一轮的赌资五百万出头,这已经是最大化压制进度。
    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在游戏结束时,拖着赌资,不让它超过谭健所能承担的范畴,只要赌局结束,赌资没有彻底耗尽就不会进入红色警戒。
    此时多牌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,奇缘将5|5交了出去,首尾不变,依旧是5—6。
    好消息,泰拉就剩一张牌了。
    下一秒栾川发牌。
    是0|5,泰拉将新牌打出去。
    坏消息,泰拉又剩一张牌了。
    偏偏第三轮结束,随着一个精准的上抛,轮到奇缘猜。
    她根本就没打算猜,荷官还没开始抛她就已经下注并说是“反面”将赌徒行为贯彻到底。
    答案揭晓:反面。
    少女咧开嘴笑了,胡乱打乱手牌后丢出一张,正是1|1。
    她的心情更好了。
    按规则双倍加注——1120万。
    泰拉震惊。
    “你怎么算的?280万的两倍是560万啊!”
    奇缘摇头认真道:“没算错,是你和我两个的280加在一起的两倍!就是560×2,1120没错!”
    “你疯了?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?!”
    “就是这样算的!一定是!”
    有的人万般思索找寻获胜方式,有些人则享受属于她的不确定性。
    她知道,栾川绝对不会帮她作弊,这次抛起硬币和前一次没什么区别,就连硬币落下的时机都把控得清清楚楚,这是一个一半一半的小赌,只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样变成现实。
    泰拉很快放平心态。
    泰拉手牌依旧是1|6。
    首尾成了0-6。
    奇缘能打的只有0|1或0|6,无论出哪一个泰拉都可以接上,哪怕她选择过掉,泰拉还是可以打出自己最后一张连接6点。
    但她无所谓,第一场是她输了,但失败者比胜利者更快乐。奇缘卡下的那张牌就是为了让对手看到获胜的结果,能赢开心吗?当然开心。
    但风险也在这一局中飞速飙升。
    泰拉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的情况。
    原本一局猜两次硬币,但是这一轮多出来了一次接龙,偏偏本次接龙保留,也就是说,玩到第三轮的时候会出现三次硬币,但那时,需要进行三次下注。
    如果奇缘还是用这个逻辑加注……
    他不敢想,但游戏并未因为他不愿意就停止。
    第三次他压:2240万
    第四次奇缘就会滚成:8960万
    第五次规则下他不得不压出一个数字:17920亿
    一亿七千六百二十万…美元,他从来没玩过这么大的局!!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,他扭头看向西首座位上的男人。
    谭健依旧在盘他的核桃,心脏砰砰直跳,谭扶修给他找了个什么东西?他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?一点也不恐惧?
    硬币将会继续抛起,到时候哪怕只是普通的×2也是一笔天文数字,更何况,那个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兴奋的少女,她一定会继续×4!
    第六次奇缘压:70600亿
    等到第七次硬币落下,泰拉只能盯着荷官的手,小声道:141200……亿。
    越是到这个关节,他越是明白,不能输!
    再有三次!最后三次!!
    第十次硬币结束后将是决出最终结果的一场接龙,而一直以来,双方有输有赢,分明是靠着运气决定结局,但他能感觉到,对方隐隐卡着极限,努力拉长接龙的次数。
    最初节奏下,第七次硬币已经是最后赌资了,他知道,要不是规则不允许all,很可能面前的少女第一次押注就会梭哈。
    这是怎样的人?
    将运气当做武器,将掌权者当做赌资,她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,她在期待那一刻的来临,在期待掌控生死的时刻。
    事情比他想的更糟糕,第八次加注到三十五亿的时候,有人走到谭健身旁小声耳语,紧接着,泰拉身旁的侍者按铃,这意味着中场休息,也意味着——谭健的资金不足以应对下一枚硬币的赌资。
    那样轻巧的硬币,却在此刻成了压在他头顶的山。
    谭健努力维持着体面,朝着谭扶修的方向看去,试图以亲人的身份再和对方谈一谈,后者却拿起茶杯递向他的赌手。
    一眼也没留给他。
    谭健终于意识到。
    红局,不是用以压迫或恐吓他的手段。
    他们是真的要赌命。
    奇缘只喝了一口就扭过头将杯子放下:“好苦啊。”
    她真不明白谭扶修干嘛非要喝这种苦茶,“你不能泡一些甜的吗?”
    “你还喝过甜的?”
    “小月泡的茶回甘就很清甜。”
    谭扶修不置可否:“回去了给你泡。”
    他没有收藏甜茶的习惯,需要额外安排人去选茶。
    奇缘看向西首,“你大伯是去抵押资产了吗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少女啧啧道:“那他可得多来点钱,不然红局开始,对局加赛,到时候可来不及呢。”
    谭扶修抬眼,“你不担心我出事?”
    “嗯,好问题,下次不要再问了。”
    男人颇为无奈,抬手又递过去一杯苦茶,然后看着奇缘因为苦皱成一团的脸,这才扭头看向leila,后者立刻将怀里的文件交过来。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奇缘的注意力被吸引,刚远离又凑到谭扶修身边。
    “我的固有资产,全部变现了。”他看向少女,笑了笑,“五十多亿,我也拿不出更多,只能变现了。”
    奇缘感动。
    奇缘问。
    “那够了吗?”
    “不够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谭扶修忍着捏她脸的冲动,“哦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可惜。”